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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愿你如花儿般美丽

第二十七章 愿你如花儿般美丽

这一章时间顺序倒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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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凋零①

巨大层叠的乌云,撕裂长空的闪电。

在塔尔菲尼尔里,在教学楼的另一面,是一片拥有数不清的樱花树的土地。

那片曾经拥有一棵古老的樱花树的小山丘上,某处嫩绿的草尖上,挂着红色的血珠。

她细小的身躯悲痛地颤抖着,膝盖发软无力,扑咚地跪在了全身有着数不清楚的伤口的尸体前。

诉说着疯狂的紫银色眼瞳,满溢的泪水流出了眼眶,雷鸣声代替了哭喊声,一阵又一阵。

“林……”同样带着哀痛的表情的蓝天,站在她的身后低下头强忍着泪水。

依优她曾死去多次,只是这一次跟以往那次,停顿的不是只有心脏,尸体上受到的每处致命伤都没有愈合的痕迹。

她是完全没有抵抗去承受这些伤害吗,蓝天不忍心去做残酷的猜想。

以前的川野林,也许会因为依优的死而发狂。

现在取回了黑白的记忆的她,保持着理智。

如果躺在自己面前的是秋汐的尸体,蓝天想必也只会跟以前一样……但是在见到少爷之前,不会再考虑过多其他的事情,只能祈祷他依旧还活着。

“是吗,小优姐,你已经摆脱诅咒了啊,所以才会以这样的姿态死去。”

蓝天知道她之前是多么苦恼着,即使川野林说,没有能够拯救依优的方法。

待下定了拯救的决心后,也太迟了吗?

“小优姐,对你来讲,死,真的是解脱吗?”

循着川野林的视线,蓝天看到了依优脸上微微上扬的嘴角,那安详温和的表情,似乎告诉着其他人,不需要为自己伤心难过。

亲手埋葬过他人性命的蓝天也明白,带着仇恨和痛苦死去的人,死后不会有着这样安详的表情。

难道真的像川野林所说的,依优她是期盼着死亡的吗?

依优小姐,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存在。

得到她太多的帮助,却无以为报的自己。

蓝天咬紧牙关,无比的悔恨。

“蓝天,你可以去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吗?”看似恢复了平静的川野林,扭头望向蓝天的目光变得难以让人亲近,“我不能继续让小优姐继续穿着这身衣服。”

依优身上穿着塔尔菲尼尔的校服,已经破烂不堪。

蓝天深深地吸入一口带着草与血的味道混合在一块的空气,默默地回答了:“好的,林,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说完,川野林趴在依优的尸体上,痛苦地哭泣着。

蓝天转身看到木然地站在身后的川野缕,他对依优的死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表情,有一瞬间,蓝天似乎看到了他的身影与蓝阳重叠起来了。

那是已经看过太多的死而失去了部分感情的眼神。

就算如此,川野缕却是一副恨不得上前抱住如此伤感着川野林的样子,紧握着的拳头,最后放弃般地松开了。

审判者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存在,蓝天无法理解。

无关身份,在这里蓝天直观的感受就只有,川野缕是多么不希望川野林的心受到伤害,才会将她与世隔绝在那个地方,去纵容她的弱小与逃避。他是恨不得将自己全部的爱都压缩在一起让川野林感受到。

在山洞里,蓝天所看到他无言的愤怒,想必也只是他对自己的无力感到懊恼。

这一点,蓝天也能够理解。

“少爷,现在,您到底在哪里啊。”蓝天用手,抹去了滑落在脸庞上的泪水。

匆匆地走着,蓝天却没有发现,川野缕在用复杂的眼神,凝望着自己的背影。

(2)

走廊中暗沉的灯光交错,无论是谁的气息都过多且杂乱。

依优站在KTV房间的门口,四处张望。

当时在房间里的依优因为沉溺在气氛之中才没有察觉,虽然味道很淡,却有灰翼天使所发出的特有腐臭味。

依优突然心生一种厌恶的感情,过去曾拥有过这种心情吗。

天使与灰翼天使是必须对抗的存在,但是对其深恶痛疾的记忆却没有。

天使们夺走了很多人的性命,秋汐母亲的性命,还有川野林的父母的性命,都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带着疑惑的心情,依优在内里四处走动了一下,在别人不太留意到她的情况下,快速地通过走廊在各个房间的门外了一圈,目的是找秋汐,还得出了结论,并不是人所发出,而是场所本身带来的负面影响。

因为各位强者们有效率地驱赶着天使,只要第二系天使被消灭,即使残留在这些场所的天使目前来讲威胁不会太大,以防万一,她还是留下可以转移的术阵在这里。

在这KTV里面没有发现秋汐的身影,依优选择独自出去再继续探寻秋汐的气息。

依优一头显眼的红色头发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街上时,路人的目光都会略为奇特,最后她决定回去同学们的身边,却发现彻底迷路了。

在警察叔叔的帮助下,依优回到了塔尔菲尼尔学校的附近,顺便给班长发了短信,告诉他们自己先回去了,让大家也不要太晚回家了。

依优在目送警察叔叔离开后,她转身跑进校园里,到达一个没有外人的地方,蹲在地上,颤抖的双手捂住已经发红的脸。

“呜——”先不谈年龄了,外表都是一个高中生了,居然还会迷路,“太羞耻了!”

果然以后迷路这些事情还是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川野林,总比在街头重复来一个地方走来走去都鬼打墙,最后被巡值的警察先生问自己是不是迷路了来得要好。

“不过林也很忙碌,总是因为这些小事麻烦到她也不好。被过度照顾到认为很多事情都理所当然了,我真的是——”

听说川野家之前的别墅,也就是依优和川野林共同成长的地方,被第一系天使炸掉了。对炸掉这件事件,她没有印象,听说是她在睡觉的缘故。因为屋内有转移结界,在被攻击的时候,屋内的大家都被及时转移到安全屋,除了从外面赶回来的管家檵木外,其他人都没有受伤,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虽然川野家有其他可以暂住的别墅,依优可以前往那里暂住,可是她拒绝了。

因为川野林提出了除掉第二系天使保留第一系天使性命的方案,川野林与其他见习生和强者们忙碌走动各大战区。

避免令她分神照顾自己,就让调成了自动模式的傀儡在身边活动,时不时给川野林那边的大家汇报消息就可以了。

况且她不太习惯只有自己一个人陌生的房子。

放学后,学校是禁止一般人逗留的,刚好今天见习生们全部都出去了,九月也有事情回到了医院处理,硕大的校园内,被依优承包了,她乖乖地走向平时已经非常熟悉的路。

起码在那个范围内已经不会迷路了。

依优一个人选择住在学校内提供给见习生们使用的宿舍,里面有储存着食物的冰库和其中一些见习生兴趣使然而种下的农作物,还有厨具齐全的大厨房。可以供大家一同泡澡的带有浴池的大浴室,二十四小时提供的热水。当然也有提供给见习生们训练用和游玩用的场所。

见习生们的宿舍比外面那些酒店都要舒适得多,在繁忙的战斗中,还能休养生息。

这次对抗第二系天使战斗暂告一段落以后,得邀请大家来狠狠地吃一顿好的,自己一个人当厨师肯定做不完的,叫上店长帕力卡斯的话,肯定会变得超级丰富!

但是他已经行踪不明了一段时间了,还有艾璐达(三月)和夜樱。

依优用力地拍在自己的脸蛋上,留下两个红红的手掌印,让自己尽量乐观起来。

学校可以使用的陷阱很多,而且晚上就算天使来袭也可以应对,加上自己现在“不死”的特性。

突然,她双手叉腰,仰天大笑:“说不定我在这里已经无敌了也说不准啊,哈哈。”

意识到这一点的她,略微伤感。

不知不觉中,她独自一人走到本应是夜樱所伫立的位置。

被黑色的花纹所缠绕着白色刀身的太刀,敬业地伫立在那里稳定着魔界的出入口。

依优忽然皱紧了眉头,心脏有种被狠狠揪住的感觉。

曾经在通道里面被一月多次掏出心脏的缘故吗,她不敢多想快速离开了那里。

到达见习生宿舍,依优走进大厨房打开了灯,挽起衣袖,开始捣弄了起来。

淘米煮新鲜的饭,准备好紫菜和腌制过的蔬菜条,饭好了以后加上糖盐白醋拌好,将饭铺在紫菜上,再将蔬菜条铺在饭的上方,挤上满满的自制蛋黄酱再卷起来,几口几口地吃完了。

解决完一顿后,依优给自己冲了一壶茶,将琥珀色的液体倒进白色的瓷杯之中,优雅地拿起茶杯,悠闲地品尝着。

如果川野林在的话,一定会吵着说她也要喝自己冲的茶吧,依优寂寞地笑了笑,没有她在身旁原来就会这么安静啊。

还有第一次和秋汐见面的时候,他说过自己做的饭团好吃呢,要不要等上学的时候也做一些带回课室呢。

“不过,汐,到底去了哪里啊。如果明天见到他,就对他说吧,关于我曾经是从天界坠落的天使这件事情。”依优落寞地笑出声来,似乎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情腐蚀着她的心,“现在的他,想起了过去的被七月封印的记忆,会跟我说吗。”

依优回顾了一下四周,自言自语像个笨蛋似的。

“想见你啊,想诚实地跟你说说话,明天,快点到就好了——”

第二天,依优一人早早回到了教室,埋头在厚厚的字典背诵单词。

心想着,同学们不会是玩太晚都睡过头了吧,或者看错了今天是休息日之类的,都忘记来上学了。

依优愣了下,从书包里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屏幕。

“原来搞错了日期的人是我啊。”依优扶着额头。

明明是休息日,自己过于激动就来了课室。

“我就说为什么完全没有听到其他学生的声音呢。”盖上字典,依优仔细地打量着空荡荡的课室。

原来独自一人的时间是这么难熬啊。

如果到时候有机会和同学们一起完成学业,到毕业那天,说不定自己会哭的稀里哗啦呢。

“和大家一起上学是那么开心的事情,是林教会我的呢,回头必须慎重地向她道谢,也准备一些女孩子吃了也不会发胖的小点心好了,不过搭配什么茶好呢,恩,现在就回去宿舍研究做什么好了。”

在厨房研究了一整晚菜谱到睡着,醒来时已经是凌晨了,无论是见习生,还是其他人,完全没有回来的迹象,就算拨通了通讯录里秋汐或着川野林的电话,都是处于忙音。

依优回到房间的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条粽,从里面伸出两只手按着手机,查看之前川野林特意为她录入的通讯录。

拨通了一月的电话,依优才稍微放心了,结果是被一月体内的安莉亚一顿挖苦后,才挂了电话。

“大家都不在身边的话,就会不安,我是怎么了。没关系,明天大家都会回来了,一定……”在呢喃中,依优合上了眼皮。

(3)

直到其他人完全没有回到课室,身兼班主任的他才开始去调查。

这时,匆忙地走入课室内的班主任无暇顾及形象,顶着乱七八糟的发型和仿佛跟别人撕扯过的衣服匆匆赶到课室里,来到独自一人坐在座位上的依优面前。

“依优大人,有一个消息必须告诉您。”

依优紧紧地握着钢笔,却没有办法在画册上画下一笔,她曾经有一部分预知的能力已经失去了。

如果艾璐达还在的话,也许就是不一样的状况了。

依优苦涩地咬着嘴唇,不能依赖不在这里的人。

她强颜欢笑地对着班主任说:“无论是谁,都没有回来的迹象吗。”

“是的。”

班主任并非与天使战斗后的模样,而是在整个班级失踪后,除了依优以外的学生均下落不明,结果只顾及找到学生们的所在之地,学校方面也没有及时做好消息管理。秋汐和川野林的情况特殊暂时不算入其中,其他二十九位学生的家长们,因为没有被做过任何记忆操作,在儿女失踪后,由于身份的缘故,想必不在警察的帮助下,自己也先行私下找寻过。

家长们在孩子们消失的当天,以为是全班出去游玩的缘故,才没有理会,但是在失联后,不安的消息就开始暴走了。最后大部分的家长们选择来到学校拿取消息,刚好调查后回到学校的班主任,稍微出面阻挡了一下气势汹汹的家长们,就被弄成了这幅模样。

“目前暂由九月大人出面控制家长们的情绪,但是学生们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我这边只能得到走廊和外面的监控录像,他们未曾走过出门口,直接在房间里面凭空消失了。当天是依优大人您与他们放学后一同出去玩,现在他们所在的位置,想必您应该会有头绪……”

依优低下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老师辛苦了,驱逐天使的行动同时兼任了调查的工作,找寻他们的下落就交由给我处理,麻烦你去辅助一下九月大人,以及将学生们的消失的记忆转变成特殊校外活动,拜托您了。”

听似平静的语气下,对露出了女罗刹鬼一样表情的依优,班主任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依优伸手将抽屉内的书包拿在手里:“超静音,多种防御,多种防御,快速还原结界展开。”

在小小的课室内,同时张开了数重结界,刚刚走出课室门口班主任还未懂她行动的意义。

“一步,声息——”

刹那,课室内里的全部有形之物彻底化为渣屑,紧接在结界彻底粉碎的瞬间,所有被破坏殆尽的东西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班主任呆若木鸡看着这一秒钟内所发生的事情,他皱着眉头,除了强大的灰翼天使和七位强者们外,自己心目中的怪物又多一名了。

(4)凋零②

“在这里……”

“依优……”

“快点……”

数把声调不大相同的声音在依优的脑海中回响着。

依优鲁莽地撞入某一处黑色的烟雾,眼前的景色就像置身在老旧的黑白电视机的影响之中,毫无生气的黑白灰三色。

无边的天空连云彩也灰暗得可怜,干渴枯裂的土地仿佛从来没有被滋润一般,地上的石头,轻轻触碰便会化为灰烬,放眼远看,仅有全身漆黑只有看的出树干形状的物体伫立在这片荒凉之地上,为这片疲乏的大地增添些许生气。

依优从嘴里吐出一口血:“咳咳,平行空间吗,这种场景的重现度第一次见到。”

从十步声息直接到层次最高的一步声息,其速度过快造成的破坏过大,却会对自身造成一些伤害,是被所有人强制禁止使用了。在那种速度下移动的结果,就是会破坏周围一切,所以依优事先在移动的课室内设置了结界。虽然依优身上受伤的位置能恢复,但身上的衣服不会,即使加了防御结界也变得一丝不挂。

被防御结界所保护的书包,也变得破破烂烂的了,依优从里面抽出了一套备用校服换上,内衣和内裤没有备用,但是不影响接下与自己对峙的对象。

“引诱我可是没有用的。”鼻孔下方流着两行鲜红的鼻血,样貌与依优极为相似,但是外表却是一名小男孩。他那双夜空般的眼瞳,正静静地凝视着眼前正在扣着校服纽扣的依优。

没错,跟自己战斗的不是天使,也不是其他种族,而是与自己拥有相同血脉的,另一滴血液。

这就是为什么她失去了自制力,使用了一步声息的缘故。

“是你在召唤我吗!”依优的话里饱含着愤怒,面露难色。

依优不顾一切飞奔过来的原因,就是参差不齐地站在他身后的同学们,每个人的神情都十分呆滞,是被控制精神了吗。

在脑海里快速地思考着,在被精神控制的情况下,应该使用哪种术才能够解开。还是说必须施术的本人才能解除。

在想着办法的过程中,对方应话了。

“我叫夜兔,是来取代你的另一滴血液,姐姐。”

他欣喜若狂,面向依优微微张开了双臂,就像在撒娇要母亲拥抱的孩童。

“为了让你幸福地死去,我已经准备好由你最喜欢的同学们将你大卸八块。”

“原因呢。”边说着,依优将手放在身后,不动声息地在同学们身上施展着不同的术式,但每一个都作用不大。

必须拖延时间。

“为了取出你体内的‘世界之核’。”

在过去,曾经从上帝的嘴里得知这样的东西,那是维持整个世界的生命能源的“核”,根本不可能会在她的身体里出现的啊!

依优低下头,肩膀不断地上下颤抖着,夜兔歪着头保持天真的笑容看着她。

“那种东西随便拿走就是!还有阿汐和林,他们两个在哪里!”

依优在心里将每一个人的名字都读了一遍,二十九人,除了川野林和秋汐外,全部都在这里了。

现在只能祈求他们两个没事,如果是眼前的撒旦之血的他,伤害了他们,自己也许不能太理智地应对。

他没有回答,若有所思地考虑着,放下手臂,脸色也慢慢阴沉下来。

“明明我在你面前,却还想着其他人,姐姐真是过分啊,虽然我知道,但我不会告诉你哦。因为我也不知道‘核’的具体位置在哪里,那就让他们来好好挖空你的身体,作为一个小小的惩罚吧。”

夜兔拍了两下掌,他身后所有同学,手里握着各种样式的锋利刀具,像扯线木偶一样的动作地走向依优。

可以试用的术式都用过了,接下来直接用物理攻击好了,她绕到他们的背后,快速准确地击中每个人的后脖,结果是,没有任何一名同学能成功晕眩过去,他们的动作反而加快了,依优利落地躲避着,继续找机会。

“明明说了能随意拿走,身体却比嘴巴要诚实啊,不想承受痛楚我也能理解,但是你体内的东西对我很重要呢。你也不知道在哪里啊,所以我只好帮你一把了。对对,我想你试了那么多次应该也意识到了,这个精神控制只有施术者才能解除,就算是你,也无法解除的程度哦,毕竟等级不一样。和善地提醒一下,你适才的肢体碰撞已经让他们的身体能力加强了,如果你再随意触碰他们,大概,人类的身体会难以承受,下场是如何,你希望亲眼看一次吗?”

依优再次准备触碰同学们的手,已经僵住了。

“恩恩,身体很好地反应过来了呢。”夜兔满意地点头,“没错,没错,是诅咒哦。”

“是你诅咒了他们吗?!”

依优一个转身从人群之中跃身而出,将怀里的书包翻倒,把内里所有的遁地鼠倒在地面,等其遁到夜兔的身边。

“引爆吧,遁地鼠!”

只见遁地鼠从地下钻到地上围在野兔的身边,完全没有要爆炸的意思,全部冒出头来哑火了。

“为什么没用?”落在地面上的依优,继而念出数个攻击系的术语,同学们的行动却毫不迟缓,将第一把刀,第二部刀,第三部刀,第四把刀……落在依优的身上,每一下都是致命伤,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不死的缘故,也许受到这些伤害的那一刻就倒下了。

依优毫不犹豫第往前一大步,刀具被拔出后,鲜血占湿了校服。

伤害自己并不是大家的本愿,如果大家醒来后发现自己被他们自己亲手杀了人,他们的精神会崩溃掉的。

“去死吧。”

“除了血液之外,什么都不要留下。”

“你只是恶魔啊,恶魔!”

“为什么你要出生在世上?”

“去吧,死了就不会再有痛苦了。”

“为你的血液带给我国繁荣而感到骄傲吧!”

“撒旦,只有死,才能让你得以解脱。”

“对不起,请你去死吧。”

从同学们的口中,语气不一地说着什么。

全是期盼自己死去的话语。

依优愕然,无法再移动一步:“夜兔,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虽然非常讽刺,但是姐姐啊,你的同学们是喝下你的血肉的后代。不仅如此,更可笑的是,他们因为得到你的血液的帮助,从而使得后代繁荣。”他脸上的笑容失去了踪影,重新合上了眼皮。

“这样的人的后代,真的是值得你去保护吗。他们的祖先都是根子恶劣的人,只要你死掉了,自己的未来就能获得幸福,他们是这样的存在啊。”

“是啊,他们也就是这样的存在。”

依优猛然转过身,面向所有同学们,他们嘴里不断说着咒骂的话语,挥舞着银色的刀具刺向自己。

几声闷哼。

从右眼球到胸口到小腿,都插着大小不一的刀具。

在他们打算重新拔出刀具,重复刚才的行为,她不断退后,不让他们任何一个人碰到。

“我啊,不是什么圣人,就算被打了也不去反抗直到死为止!”

依优猛然昂起头来,用流着眼泪的左眼看着他们,嘶声力竭地呼喊着:

“但是现在的大家都是我重要的朋友啊,我绝对不会伤害他们!”

攻击结束了。

所有人静止不动了,明明**控着,同学们却不约而同地流着眼泪。

“没关系,大家,很快就会结束了。”忍耐着痛楚对大家露出了笑容,他们的行动彻底停止了,就像耗尽了能源的机械人,一动不动地伫立着。

夜兔此刻却露出比他们更加悲伤的脸庞。

依优将身上插着的刀具一把,一把地将其拔出,鲜红的血液疯狂地喷出,她狠狠地将沾满了血液的刀具摔在这土地上,接着将所有刀具都用术式毁掉了。

忍受着肉体上的剧痛,依优一步一步靠近着夜兔。

“我啊,知道了自己即使受到了重伤也不会死,也许在这里死了更幸福。我才不想在所有人死了以后,我剩下自己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所以,夜兔,告诉我,到底汐和林在哪里,在没有见到他们两个之前,我是绝对不能死……”

依优说着这样的话,身体却往一边倾倒,头撞到地面上,眼前一片的腥红。

她愕然,自愈的能力,不存在了?

倒在荒凉的大地之上,彻底被自己的血染红的依优,她深知自己的身体冰凉得可怕。

只有这幅身体深处的某个位置,有着若隐若现的温热,但那个位置并不是心脏。

“看来我已经找到你想要的了,夜兔。”

依优将手伸到自己的背部的伤口上,用指尖一层又一层地将血肉挖开,接着用尽全力地将什么扯出来了。

随着鲜血与血肉的溅出,依优将不属于自己的某样东西,取出来了。

在那一瞬间,整个空间内的大地与天空都感受到自己的痛楚而微微颤抖了一下。

依优将其捧在手心里,仿佛自己的身体的一部分般温暖且柔软——这就是“世界之核”。

她不懂为何这东西会在自己的身上。

“不,二狼,露不要你死!”

“要好好活着…”

久远的记忆,抹去朦胧的面纱,锥心的疼痛,似曾相识的感觉。

“二狼,大家,还有我都应该死了啊。我没有堕入轮回的原因,我拥有不死的身躯以及血液能治愈伤痛的能力,都是因为,这个的缘故吗?”

世界之核附着的位置,就在她受到人类枪击的伤口的深处。

解开了一直以为无解的问题,那么现在的自己,随时都会死去了吗。

啊,好冷啊。

「依优,多相信自己一些。就像你对我所说的那般,活着,就是非常奢侈的事情。不许再有寻死的想法了。」

艾璐达,对不起……

「小优姐,我最喜欢你了!」

林,谢谢你……

「活着就会有死亡的一天,只是迟和早的问题,难怪川野那家伙会说你蠢,我也觉得你超级无敌蠢!如果连活着都不快乐的话,在死的时候回想起来才发现连一点快乐的事情都没有经历过,那就太迟了!而我希望可以跟你一起度过那些快乐的日子啊!」

汐,似乎已经没有机会说了呢,我喜欢你……

「所以,我爱着你啊,依优。」

像大海一样的颜色,美丽的蓝色波浪长发,脑袋里却没有了她准确的身影。

依优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了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可以的话,希望能见到秋汐和川野林,让他们见证着自己停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时间。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吗。

夜兔走到依优的身旁蹲下,握住了她手心里的世界之核。

“没关系,就这样睡下去吧,你会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服。”

在幼小的夜兔背后,似乎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果然,我是不希望自己就这样死去的吧。」

“夜兔——”依优将沾满了自己的血的手,一点一点地放在夜兔的脸上,“对不起,把你,弄哭了。”

豆大的泪珠滴落在依优的脸上,因为弟弟的哭颜太惹人怜爱,操控了同学们做出那样的事情,也无法对他抱有恨的情感,还是说,这是血液相同的导致的结果呢。

这样子死去的话,也不算孤独。

“要将大家安全地送回家哦,不要让大家留下伤感的回忆,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依优露出了温柔且伤感的笑容,声音戛然静止。

满是鲜血的手,无声地滑落在干旱的土地上。

夜兔为她合上眼皮,俯身亲吻着她的额头。

“权限解放成功。”他用心疼的眼神往背后拥有相同发色的女子,“是时候进行下一步了。”

(5)凋零③

所有的一切是多么的偶然,却又是必然的选择啊。

“如果这里真的是我的梦境,那该多好。对不起,汐,我对你说谎了。”回想适才从自己嘴里所说出的话,依优想给自己颁一个最佳演员奖了。

金色的刘海下的额头,微微皱起一个“川”字。

看到做出这样反应的秋汐,依优笑着伸出的指尖抚摸他金色的头发,顺着下来最后停在了他的胸口,感受着起伏。

“答应你的求婚的部分可是没有说谎哦。”说完这样的话,秋汐的表情才稍微露出比较舒坦的模样。由于反应太直率,依优也忍不住笑出声了,有时候真的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小孩子呢。

“呐,我和你都没有错哦。无论是诞生在未来的我,还是诞生在过去的你,都不应该为自己所作出过的事情后悔。我会让其结束的,萨麦尔深爱着的世界,我们深爱着的一切,都会结束的。”

与绯红的发色相似的红唇,贴在秋汐的额头上留下一吻,接着依优静静起身,将他独自留在樱花树下睡着。

依优一人走到没有任何遮挡物的地方。

“找到你了~”他用似乎在玩捉迷藏的语调,来吸引依优的注意,“躲在‘门内’的‘审判者’,我心爱的姐姐。”

这并不是出于自己的意志所得到的称号,但是她已经在这里了。

依优咬了咬嘴唇,循着稚嫩的孩童的声音,犹豫地转过身去。

映在红色的眼瞳内的,是一位拥有着犹如血色的红发,容貌与自己非常相似,紧闭着眼皮的小男孩。

如果依优不知道他的身份,真的会误认为是小时候的自己。

“夜兔,你将‘深渊之子’的主意识暂时留在你所创造梦境里就好了。梦境里并不属于‘门内’或‘门外’,这样两边的世界就得到平衡,虽然说时间不会持续太久。”

秋汐的意识体停留在夜兔的梦境里,在门外就会寻觅不到他的实体,实际上他只要在那边醒来,实体就能重新出现。

而此时已经顺从了依优命令的秋汐,“门外”没有人懂得如何将他召唤回现世的话,他就会在自己的命令下一直沉睡下去。

依优庆幸现在的秋汐,还是愿意遵循血液的契约,否则她也许会将他——。

两人心神领会地相互点了下头,依优和夜兔两人同时朝着某个方向步行前进。

“想不到会如此顺利就能见到你。”

匆匆追上依优的脚步,与其并肩而行的夜兔,畏畏缩缩地向她伸出了瘦弱的小手,依优从眼角瞄到他的动作。她露出了困惑的样子,最后还是决定回应其所望,伸出稍微比他大一些的手,夜兔也将小小的右手搭在她手心上。

两姐弟手拉手一起走,但实际上的场景更像是依优气势汹汹地拽着夜兔前行,心急依优的脚步并没有顾及夜兔的脚步而慢下来。

夜兔迈着同样宽的脚步,吃力地抬起头,看到了依优毫无生气的表情。

“我将秋汐带到我所创造的梦境里,你也无法向我展现笑容吗?”

对于弟弟的发问依优感觉到抱歉,现在的夜兔对她来讲,就是熟悉的陌生人。

依优还没有理清楚自己的心情,她该对他抱着哪种态度。

在天界之池与夜兔一同出生外,他一次都没有出现在依优的面前。

她也一直留意另一滴血液的去向,结果却是,无论是过去的过去,还是过去,夜兔从天界圣池那里逃跑了之后,他仿佛不曾存在,觅不到任何踪迹。

依优也曾大胆设想,另一滴血液,也许就是原来的世界苦苦找寻的萨麦尔。

在见到他的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她直觉上已经否认了。

令依优最为惊讶的是,夜兔的能力居然强大到将在“门内”的她的主意识引导到他所创造的梦境里。

现在的依优既能触碰到秋汐,又能和夜兔手拉手,仿佛真的他们相见了一般,可以感觉彼此温度与触感。她一度怀疑过这里只是平行空间的一种。

不过,平行空间只能是与被带入的人处在同一区域内才能施展。

而没有任何人与依优身处在同一区域,这是绝对的,肯定的结果。

“呼,幸好幸好,如果过去的我跟你抢夺了这个位置的话,大概现在的世界也已经不存在了吧。”夜兔用略微自卑的口气说着。“现在的世界还存在,是因为姐姐你哟,你可以为之自豪。”

从他说出的那些话中,依优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无奈。到底是因为撒旦的血液所引起的共鸣,还是其他因素?

“夜兔,你来见我是希望得到什么?”

两人一直安静地走着,夜兔并没有马上回答她。

依优隐隐觉得,如果他回答了自己的话,也许就没有继续留在梦境的意义了。

从适才感受到的不安,使得依优情愿将秋汐留在那片依然美丽的草地,与夜兔一同前来确认。

“怎么会——?”依优停下了脚步,松开了拉住夜兔的手,脸色煞白。

依优深知这里是夜兔所创造的梦境,既然如此,是不应该存在这样的景象。

展示在眼前的却是以一方土地为边界展开的象征终结的无尽头的死亡之地——焦黑色的土地,永无晴天的天空,彻底干枯的水源。

唯有被深渊吞噬了一切大地,才会有这幅模样,夜兔他不应该知道。

依优低下头,哽咽着询问自己的弟弟:“你到底,是从哪里得知这片光景。”

“我身边的阴阳,她拥有非常渊博的知识和经验,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审判者呢。她和我交换了眼睛后,还尽心尽力地抚养了我,并将我想知道的一切,全部,都展示给我看了。你不需要自责,这是我自愿得知的真相。”

依优膝盖一软跪坐落在地上,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小男孩。

“你难道,是与我——”

“你没有猜错哦,姐姐,我拥有和现在的你相同的时间。从你所知悉的‘过去’,一直存在到现在哦。毕竟活了这么久,我虽然长寿,却不是永生呢,所以寿命似乎有点不够用了。不过和阴阳交换了眼睛的缘故,我依旧活着,不过在创造梦境后,很快,就会将剩下的寿命也消耗完了。”

依优的眼泪不断落下,夜兔将她伤心难过的脸,轻轻靠在了自己的小小的胸膛上。

“没有大人的身躯,要抱紧姐姐还真的是好困难哦。虽然在梦境里可以幻化成长大后的样子,不过现在这个样子也有好处啊,姐姐不会将我…”依优紧紧地用双手栓住了弟弟的身躯,“…推开呢。”

对此,夜兔也感到了意外。

他能从中感觉到依优眼泪滴落在他的胸膛的热量,不仅如此,夜兔还从依优的身上感受到了不同于对曾失去同伴的悲痛,是对即将逝去的亲人而感到懊悔的情感,而且是唯一拥有相同的血液的亲人。

原以为活久了自己的心也已经变得冰冷了你了,却在这一刻,两个人之间心里的痛楚却共鸣了。

泪水陆续落在了依优的头上,夜兔也终究像个小孩般陶哭了起来。

两姐弟哭了许久,许久。

两个人的眼角和鼻子都变得通红,松开怀抱看到彼此笨拙的模样。

噗嗤地开怀地笑出声了。

“我终于明白那位审判者她突然对我说‘你的弟弟夜兔,将会去见你’的意思了。”

夜兔的小身躯突然颤抖了一下,他激动地用双手抓着头发。

“啊啊啊,我就说为什么姐姐会知道我的名字,想不到在我创造梦境以后阴阳还能直接跟你对话了。你们审判者之间的关系好犯规啊。”

话里充满了吃醋的味道,依优在这小小而又温暖的胸膛里,像撒娇的小狗般蹭了蹭。

啊拉啊拉,到底是谁要吃谁醋呢,那位审判者居然将自己的弟弟的行踪彻底藏匿起来,想必对他甚是重视。

不过,没有尽到作为姐姐的责任的自己,有什么资格说吃醋呢。

“那你呢,见到我以后,不希望亲自成为审判者吗,这样,你就能拥有永生的寿命。”抚摸着依优柔软的红发,夜兔调皮地啾了一下她的头顶。

“你是如此期盼着?”夜兔捧着她的脸往上,接着张开了那双夜空般眼睛,然后拿自己的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永生的痛苦,你比我更加清楚吧,姐姐。”

依优欲言又止。

“‘我们深爱着的一切,都会结束的。’这话到底是谁说的?”

“你听到了啊。”

“这里是我所创造的梦境,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能传入我的耳中。就像你能倾听‘门外’的世界的声音一般。”

夜兔垂下了眼帘,伸手将那片破灭的光景换成正常的天空,以及,一片白色的沙滩,前方就是看不到边际的蔚蓝海洋。

两人坐在沙滩上,一同倾听着海浪的声音,依优露出了十分悲伤的样子。

本来门内的她的记忆没有关于海界的一切记忆了,为了自己的“目的”,她重塑“门外”的世界之后,很多不属于“现在”的她的记忆,也都被她全数看在眼内了。

被所信任的人所追杀的,被所爱的人所背叛的,在这片天空之上,在这片大海之中的故事。

夜兔觉得自己也是坏心眼啊,居然想看到姐姐伤心的脸庞。

依优脱下裤袜和鞋子放到了一旁,赤着脚走到了海边,任由白色的海浪拍打小腿,海水意外地冰凉,让她惊讶地跳了起来。

她欢乐地转了个圈,接着向夜兔露出了让人怜爱的笑脸:“谢谢你,夜兔,让我能再次触碰到大海。”

夜兔膛目结舌,他也许,并不是那么了解自己的姐姐啊。

“我啊,本来的计划是将‘门外’的依优杀死,接着对这个世界进行审批,夺得‘审判者’之位。我来见你,就是来告知我的决定之类的”

依优走到夜兔的身旁,手捉起了一把白色的细沙,愣愣地看着其在手心流走。

小声地说着:“本来吗。”

实际上,杀死存在门外的依优,她也不会有任何动容。

明明同一个世界不会拥有相同的灵魂,在重塑的过去之中,撒旦之血还是让她出现了。并且向“门内”的依优,展示了她曾经拥有了多么令人感到悲痛、憎恨的可怕过去。

目睹了一切的自己,却无法对自己的怜悯起来。

——根本就不应该诞生。

她得出的结论,只有这样。

依优继续摆着平静的模样,侧耳聆听夜兔的话。

“在外面那位‘撒旦之血’还是非常的脆弱,弱点太明显了,想必现在的姐姐也理解我在说什么吧。这个世界,曾经将核的一部分留在你的身体内,成为了你依旧被遗留在这里的原因。得知了这一弱点,‘撒旦之血’的不死是谎言,将‘核’剔除干净,她就会迎来真正的死亡。”

依优沉默了,这个方法是由夜兔身边的审判者所告诉他的吧。

她是不知不倦地观察着世界的日夜运转,才得知世界的“核”的存在。直到世界在天界之中现身,将核分出一部分落在曾死去的依优的肉体内那一刻,“门内”的依优才知道,那就是自己无法离开这里的原因之一。

过去的依优如果剔除核就会死亡的话,那么在未来没有剔除核的依优,带着核一同成为了审判者,就彻彻底底与世界之核融为了一体,取替了原世界的任务,作为核为世界提供能量。

“奇怪的是,明明吞噬了整个世界的深渊,原本已经呈饱和的状态,现在却越发扩大。姐姐,你除了利用深渊强大的力量,重塑了过去的一切,你还做了什么?”

夜兔的提问,警惕着。

“例如,制作出‘深渊乐园’之类的——”

强忍着表露感情的夜兔,最后还是没有忍住。

瞬间变成了青少年形态的夜兔捉住了依优的衣领将其按在沙滩上,举起了拳头,挥向依优的脸庞。

依优红色的眼瞳依旧没有出现任何动容,而拳头在碰到她脸蛋的那一刻,夜兔停止了动作,转而将拳头打在了自己的脸上,一拳又一拳,打到嘴角撕裂,鼻子流血,但是拳头依旧没有停下来。

“你是为了什么而惩罚自己?”

“我恨自己没有在过去好好地作为另一滴血液去支撑你,在你孤独的时候没有去赶到你的身边,在你被折磨,被利用,被背叛时,甚至撕裂了自己的人格去保护自己的你,我依然没有出现。我比谁都害怕着死亡,胆小怕事的我躲起来了,我没有履行世界交给我们的任务,我没有找到萨麦尔。就连过去秋汐需要利用撒旦之血才能打开世界之核的时候,姐姐你一人全部承受了!你来到了‘门内’这种鬼地方成为了‘界柱’!我让你,孤独一人了啊。”

“住手。”她的声音颤抖着。

“不,让你做出那样的决定的我,在我最后的生命里,我不会让你弄脏自己的手!”

“住手!”

——啪。

响亮的巴掌打在了夜兔的脸上,夜兔的拳头终于停下来了,依优撑起身子,将夜兔拉进自己的怀里。

夜兔贪婪地享受着短暂的接触,他微红着脸,在依优柔软的怀里,倚靠着。

跟阴阳不一样,她是真正埋葬过许多生命的冰冷,在她的身边,能时刻想象到自己死后的样子,不过,当在自己在依优的怀里,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夜兔你还真的是,胆小鬼啊。就这么害怕吗,比我的责骂,觉得自己的拳头更加舒心?你真自私啊,夜兔,我再说一次,你真自私啊。”

“对不起,姐姐,我还自私地认为,你一定不会选择创造‘深渊乐园’。呐,姐姐,别人的幸福真的那么重要吗,一定要所有人幸福才能让你感到幸福吗?”

听到夜兔的发问,不知不觉中,依优却露出了甜腻腻的诡异笑容。

“我也试想过,什么是幸福,我非常,非常苦恼。过去的我,经历了许多痛苦的事情,也经历了许多开心的事情,在那短暂的时间里,我真的以为那样的日子会一直下去,还设想了各种各样的未来,当世界找不到萨麦尔后,拿我的人生来玩弄,利用来背叛去,那种绝望的滋味啊,我可不想再尝试第二次啊。”

这话里意味着什么,夜兔是知道的。

他知道了,也无法阻止。

“所以我想到了让全部人幸福的办法,这样一来,就连你和我,都能得到幸福了。”

依优扯下了自己的上衣的丝带,然后将他的手摊开,放到自己的肚皮上。

夜兔的视线来回徘徊在依优白皙的肌肤上,脸蛋连带着耳朵瞬间红了起来。

“姐姐!难道你要让我——”

“你可以将原计划进行到底,去将‘审判者’之位,夺过来吧。为此,我亲爱的同学们,暂时借给你使用。”

夜兔因为惊讶说不出话来,看着在一个个目光呆滞的学生们,他丝毫没有察觉到他们的气息。

倒不如说,进入他的梦境,首先是需要得到他的允许。

审判者的权限吗。

“你和阴阳到底策划了什么?”

“人人平等的世界?人人幸福的世界?人人歌颂的世界?”

依优流露出了空虚的眼神。

“这明明只是个寂寞的世界罢了啊。”

夜兔咬破了自己的嘴唇然后吻上了依优的唇,让她喝下自己的血液。

接着他微微低下头:“过去的依优姐姐,我会杀死的。”

场景一度变化,他将依优压在柔软的大床上:“以血液起誓,深渊乐园由我赋予最后的祝福。所以,将你的一切,都交于我吧。”

任由两人之间身体贴合,依优落下了眼泪:“随君所愿。”

(6)深渊之里

“你们,来啦。”大龄老者的声音,孩童稚嫩的身躯,站立之地,均是无尽的黑暗嘶吼。

“上帝,久等了,还请您与我们一同回到光明的地方——”伤痕累累的金色狐狸,背上的小猫头鹰已经呈奄奄一息的状态。

孩童手中抱紧了一个幼小的身躯,发出了呜呜的微弱哭声,在这个连呼吸都难以进行的地方,居然会出现这样的奇迹。

在深渊之里为他们带路的黑色身影,漂浮到小婴儿的面前,发出了冰冷冷的笑声。

“——提前预祝你们能够到达‘乐园’的彼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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